第175章
江逾白道:“还不是。” 他摩挲黎纤脖颈,感受掌下软嫩触感,呼吸粗重,“还有洞房,也叫双·修。” 小鱼仔:“具体咋修?” 江白白:“织条围脖。” 第103章 渡厄城·五 ** …… 胸膛贴着胸膛, 两片护心鳞若隐若现,小巧圆润的鳞片相互吸引,暗暗射散着天下间最温柔昳丽的芒。 水墨松烟袅袅, 丝缕氤氲;呜咽,低吟, 伴着温凉夜风, 漫在逼仄的小房间。 绕是匿着枯骨, 负着人命的黑店,也成了风月场。 楼下。 画皮鬼边用指尖捏起透明的皮, 仔细地往骨骼上黏。边瞪向那扇紧闭的木门。 牙齿咬得咯吱作响, 巴不得将屋内二人嚼碎了, 咽进肚里。 画皮鬼心里愤恨, 手下也用了几分蛮力, 一时扯得自己脸皮生疼。 陡然间,她停了手,似是想起什么一般,只见她从宽大袖口中抽出一副画轴。 摊开后,泛黄宣纸上赫然横着一人一剑: 人俊美无俦,姿态超然, 身后是昏黄斜阳云霞烟尘,与望不到边际的长河。 剑三尺有余,通体银灰, 剑尖下有鲜血汩汩。 红指甲划过粗劣纸面,画皮鬼自言自语道,“像, 真像,没想到竟是被我等来了。” 她眼中精光闪烁, 掌心燃起一团磷火,手腕翻转间,绿焰蹭地蹿出,朝着地下内城的方向飞。 画皮鬼笑了起来,可谁知嘴角勾到一半,磷火竟被一行人拦截。 幽光下,来人脸色白的骇人,唯有木兰僧衣带有几分暖意。 “你做什么?”画皮鬼恶声恶气。 “你要做什么?”来人不答反问。 画皮鬼打量他几眼,深知自己不是此人对手,便大方地把画轴递给他。 顺便解释道,“画上的剑和人,皆是我们城主找寻多年的,若提供线索,会被悬赏无数灵兽与金币的!” “这样啊......”玄芜做恍然大悟状,又问道:“你找到了?” “嗯,”画皮鬼点头,手指二楼西南角,“虽长得略有偏差,但方才出剑时的凛冽神色堪称一模一样,…宁可错杀,不可放过。” 语毕,她催促道,“快把磷火放出去啊!” “行。”玄芜笑眯眯地点头,手一松,火焰突突地跳着。 画皮鬼喜上眉梢,刚刚得意起来,便被磷火袭击面门。 幽绿的火焰蹭地遍布全身,她张大嘴巴,想放声喊叫,可喉咙已被烧烂。 于是,眨眼间,方才活灵活现的鬼魅就化成了齑粉。 玄芜略侧身,任风吹进屋内,抬手摸了摸下颌,略有自满地嘀咕:“你的皮,做的可不及我。” 素纱帘帐内,声音逐渐停歇。 江逾白捏着黎纤下巴亲了好半晌,方才起身。 清理过后,身下人软在榻上,皮肤瓷白透粉,脖颈与前胸有不能写出来的,眼尾泛红,还挂着道泪痕。 他掉了好多泪珠子,开始是疼的,后来是不能写出来。 “白白。”黎纤下意识唤道。 江逾白这才发现他声音哑得不像话,连忙渡了口水喂他。 “难受吗?累不累”江逾白道。 黎纤软趴趴地蜷着,眼皮低垂,神情迷糊,却仍嘴硬,“不难受,不累。” ——嘶,不累? 江逾白挑了挑眉,咳嗽两声,摸摸他脑袋,催促他快睡觉。 本就折腾许久,加上酒劲上涌,黎纤困乏起来,长睫扑闪几下,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 只是临睡前也不忘把枕边的布帛搂在怀里。 那是江逾白的小片缎袍,方才撕下用来写婚书的。 江少主活到弱冠年岁,只知道战帖如何写,哪里会写婚书,只得照着看过的画本子临时编。 笔势遒劲,行云流水,他想到什么就写什么,白首约,红叶盟,鱼水欢,鸳鸯誓… 写到鸳鸯时,黎纤拨弄腰间的小荷包,弯着桃花眼,笑得格外粲然肆意,吸纳了天地间的所有昳色。 *** 黎纤呼吸声逐渐均匀,睡得安稳,江逾白侧躺在床沿上,用视线一遍遍描摹他眉眼。 窗外血月当空,红光漏进纸窗,洒在床幔中,二人好似躺在了尸山血海里。 江逾白的心突突地跳了数下,他把黎纤搂进怀里,下巴抵在柔弱发旋上。 默默地打定主意: 待永安郡一事结束后,立刻带黎纤回归元山,告知四海五洲,光明正大地与人成亲合籍,共享福祸到白头。 而后,在山脚辟座大宅子,前门栽海棠,后院植松竹。 流水环舍,引泉砌池,再养几只漂亮鱼儿。 …… 初春踏青,仲夏纳凉,暮秋赏枫,隆冬沽酒。 绕是这般想着,寒潭眸已满是温柔,他伸指点了点黎纤脸颊,道:“小妖怪,等着我。” 黄泉钟响了一下,不轻不重,缓慢沉稳,江逾白跳下床榻,深深看了黎纤一眼,留下存音石,又在周遭里外设了多层结界,转身离去。 门杵落下,脚步声渐行渐远,在楼梯拐角处,江逾白听见一阵窸窣响动,他顿住脚步,未回头,直接道,“出来吧。” 身后人佝偻着身躯,臊眉耷眼,讪讪哀求道,“小江师兄,带着我去吧。”